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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笛音顫暖君心散文
暮春從指縫間溜走,心情卻沉淀在了今夜,笛音顫抖,心緒難平,借今夜明月,望斷天涯路,問君,何時照得人還。
——題記
【一紙清歡,空對暮春悠然】
人間四月芳菲盡,斜倚雕花窗前,一任青絲卷起心中的眷戀。佇立良久,靜聽風吟婉約,尋覓沙漏斑駁在流年里的銹跡,聆聽落花的聲音。
著一領淡色旗袍的女子,芊芊玉指,輕撫香木窗欞,叩問千年情緣,情歸何處。明眸里噙滿淡然,凄美。有人說,百年修得同度,千年修得同枕眠。不知何年何月,才不會辜負這暮春殘缺的美;蛟S是明朝,或許就在這滿是期待的明天。故事從哪里開始,到什么時候延展,女子的心里沒了著落。
樹枝上,兩只鶯雀呢喃,四目相對,執(zhí)手牽起。惹得旗袍女子,心中塞滿羨慕。書卷橫放在桌幾上,還有一闋宋詞未填。哪有心思沉浸在平仄格律里,哪有心情濃縮在墨香中。縱然恍然成為西子,又能如何?
看暮春,姹紫嫣紅,漸次減退,少了浪漫,少了春的萌動。碧柳依依,幽綠纏繞,濃郁的深意,卻難醉眼眸。粉瓣落地無聲,化作春泥,來年再添清美。煮時間為雨,紅李的深紅染就了主干。愈加成熟,風韻淡然。櫻花,飛片舞空,只留綠葉在其上。清新風格,早已不復存在。
眷戀在書香里的女子,只會把在暮春里的失落,寄托在每個美麗,有靈氣的文字上,美圖里。一位旗袍女子,窈窕身段,手執(zhí)香扇,低眉頷首,把沉淀在心底的秘密隱含。側(cè)視,臉頰上,黛色眸子里,滿含一紙清歡。縱然有嬌顏,那也是美麗的外表,內(nèi)心的失落,寂寥,誰人曉得?
傷春傷己,嘆息花落花開,悵然滿懷,紅顏易逝,不可再來。惋惜之時,也慶幸還有書卷相伴,信手涂鴉,倒也氣韻流暢,算是些許安慰。紅塵滾滾,過客匆匆。生命如海,在它的海岸線上,尋找曾經(jīng)的擁有。深深淺淺的印記,把那回憶勾起。絕對的不是孤身而去,心愛的人兒在那年的春天,相伴。
暮春已到,仍舊不見心中的人兒回來。隨著每片云霞般的粉瓣飄落,一場場裝滿期待的夢幻,變得愈來愈清晰,愈來愈無力。曉鏡中,那女子,早已不穿旗袍多年。疊放起來,連同往日的塵事,一同關進衣柜。換上隨意的裙衫,偶爾留戀靜好的歲月。
曾在長安城里,有人許我三世傾心情緣;曾在山城小站上,有人對月盟誓,今生今世永不分離;曾在一椽小屋里,有人脈脈含情,豪情長嘆,攜手同游。這些,讓女子心潮澎湃,將深愛藏在心底,如潺潺溪流,慢悠悠地流淌在一紙文字里。沉淀久了,變成了一種積累;積累久了,變成了一種幸福;幸福久了,變成了一種脆弱。
些許美妙的畫面,總在新湖上飄蕩:一葉小舟泛起,層層漣漪,兩岸桃花競相開放,對面的山澗,有超越巔峰的曲調(diào)傳來……女子心中歡喜,墨寶大顯身手,文圖并茂,心緒顫悠。然而,好花不常開,好景不長在。
寂寥染就一身,細胞變得僵硬。哪有歡樂,全然成了一紙凄冷。風情千萬種,亦只能面對曉鏡中的她而說。望著窗外的暮春,多少有些惋惜,那是怎樣的一個境地。我該如何面對。誰人能給我一個完美的答案,莫在辜負這暮春殘美。
【玉笛聲顫,君可否心暖】
借著春夜月光,一地的清涼,倒影清晰。一領輕衫,裙角早已飛揚。說不清是興奮,還是嫵媚,只管昂首闊步。
猴石峪的傳說,不知道傳承了多少年;豆積山的巍峨,亦不知經(jīng)過經(jīng)年幾何;嘉陵江的水,西行千百年,不知道何時東流。踏風漫步在江畔長堤上,一任垂柳招搖在流年的時光里,沿路的櫻花,繁華正茂,熙熙攘攘,不減風韻,好不熱鬧。偶有幾只白鶴落在無水覆蓋地沙灘上,閑適風趣,述說千年風光旖旎的傳奇神話。
魚翔淺底,鶯歌燕舞,消災寺的朝鐘暮鼓,演繹不朽的故事。一聲虔誠,一支檀香,一種禪味,一個境界。辨聽世間真?zhèn)巍?/p>
紅塵無盡頭,相思亦無盡頭。面朝嘉陵江,迎風看得春暖花開。羨慕爛漫總有時,花開總有人來賞。空凝目,春花依舊,春風依然。繁華似錦,遠望成云霞;暮春,楊柳堆煙,四月人間芳菲殘,望斷天涯路,不見歸人,過客匆匆,花落人難眠。韶華易逝,煙花易冷。何時君才能歸來。
一抹相思,托流云寄往;一份牽掛,托鴻雁送達;一懷深情,托清風捎去。君可曾記否,說是月滿西樓時,陪伴我一起把酒仰望,吟詩作賦。如今,一曲笛音唱罷,自嘆紅顏悲哀。
兩袖盈滿春風,獨看窗臺上的那盆蘭花,綠了香葉,凝結(jié)心緒,靜享歲月沉淀,和時光荏苒。注視良久,頓覺氣息里融滿淡雅的香氣。定格美好,缺憾便是少了佳人。再看曉鏡中的女子,空有一領旗袍,空有素雅之愛,空有書香之妙。早已是相思成災,獨上小樓,身近軒窗。雕花窗欞上,寫滿淡淡的愁思,為君靜守寂寥,憔悴湮沒香霧,布滿冷空。
清照留下“怎一個愁字了得!”的千年惆悵,而今亦有一懷悵然,孤身難敵春寒。無奈,重新打開夜色的窗簾,希冀能找到些許安慰。遙望黛色夜空里,星辰閃爍,相互對視,拋去一灣媚波,柔情似水,酥軟在神骨仙風里。周遭滿是艷羨的眼睛,便起身翩飛,祝福一對愛人白眉齊飛,百年好合。
江南女子,喜歡煙霧薄薄,氤氳緩緩的朦朧。北都女子,卻喜歡徜徉的暖陽里,攜挽愛君的臂腕,笑看云卷云舒,閑聽風吟水唱。踩著淺草,一路含笑,探入幽篁。身入此地,被幽綠,高雅包裹,遠離塵囂世俗,呼吸純凈空氣,不受外界干擾。做一個干凈的幽竹的影子,不在乎時間或久或短。
人生哪里不逢君,偏偏與你擦肩而過。故此,相逢成了一種期盼,孤身被濃濃的落寞染就?諏Π倩ㄍ氯,夏荷一池,秋風綿綿,冬雪潤梅。
冷燈下,不見君的影子。只有把一懷深愛,眷戀,化作跳動在玉笛上的個個音符,吹皺一江春水,吹來高空過往的驚鴻,吹去我對君的縷縷思念。注滿真誠的相思,傾注絲絲柔情。到達君的心頭,定會化硬骨為香酥,化無暇顧及為含情脈脈。
君,曾記得,你許諾在長安城里,和我一起共享歲月靜好,賞霓虹,分擔寒潮。浪漫夾于現(xiàn)實當中,溫馨融于關愛里。淺愛深情,寡語,卻需多關心。驅(qū)散堆積在君的心頭的憤懣,哀怨。與你一道,奮發(fā)向前。
濃濃愛意,暖暖心懷。心靈碰撞,以愛為橋,以情為媒,以真為心,以誠為行。坐等在門前,站臺上的期待,不再是一種重復的期待。雙飛同歸,愛巢里煮酒品茗。雙手捧起一盞,浪漫的苦蕎茶,溫暖彼此心窩。
今夜,玉笛橫吹,滿是凄涼,孤苦。君,你的耳畔,可否有我的呼喚。轉(zhuǎn)換一種基調(diào),情意徘徊在長空,劃過黑夜,如一道閃電,不再茫然。君,你的心頭,可否感到溫暖?
相思難眠,佇立良久,不知哪日與你相擁而坐。抬眸,凝視頭頂?shù)娘L鈴,那是君送的禮物,千紙鶴里噙滿你的愛意,在我失意,亦或寂寥染身時,仰望幾眼,以求心緒平靜。
有笛聲,便應有琴音相和。而今,只有孤單的玉笛低吟,顯得單薄。君,你住一城,我在山城一隅,吐露心跡,不怕羞赧,那是真情的傾瀉,何人笑我?
卷珠簾,遙望東方,不見歸人,只見揚塵飛起,一路灰煙。待塵埃落定,仍舊無君的蹤影。相反,窗上添了層厚裝,臟污了雕花而已,卻延長了期待。
憶往昔,曾有琴音,笛聲交織,或連綿起伏,或鏗鏘有力,或婉轉(zhuǎn)啼鳴。曲曲舒暢,支支澎湃。心潮迭起,梳理四季的變幻。青絲如瀑布,一瀉而下,垂落在香肩,笛聲斜飛,琴音重疊。驚走鶯雀歸去,閉門不敢出,自愧不如。
幽幽空谷,一品蘭草香韻千里;一曲《高山流水》遇知音;一泉清波映嬌顏。盈香無語,氣韻吞墨池?v有文房四寶,亦難描摹,與君身處山谷,彈唱小飲,對弈其樂的情調(diào)。
拾起往事,不再如煙,歷歷在目。重彈舊曲,卻不曾悅耳,多了幾分凄美,亂了音符,亂了春波,亂了心懷。笛音顫抖,君,可否因我而憶,心感溫暖?
【今夜,明月耀誰心】
春夜,路燈清涼,縷縷淡光,盈滿鳳凰湖,圈圈波紋,劃開流年。河堤上的垂柳,一身翠綠,在清風中曼舞,搖曳多姿,宛如舞裙,飄逸不群。抹過行人的臉頰,明眸一笑,紅塵亦醉。
久違了的匯豐廊橋,被一彎明月包裹,多了幾分清冷;兩旁的霓虹,和對面堡子山上的人造星星燈,相較之下,多了幾分妖艷;干涸許久的湖里,終于清波陣陣,多了幾分靜謐。鍛煉結(jié)束的人兒,陸續(xù)沿著堤上,慢履歸去。
途徑廊橋,忽覺美好,置身于今夜,置身于靜謐,置身于諾大的鳳凰湖,這面平鏡中。清風拂面,不禁添了些許涼意,山城里的春,來的晚了些,朝暮遠不及正午溫度高?蛇@美景,總讓人邁不動腳步,不如乘此欣賞這上蒼的恩賜。
凝神遠望,周遭山體上,星燈盞盞,漫山遍野,傍山拾級而上;建筑物披上七彩霓裳,眨眼拋來嫵媚,惹人心生愛憐;岸堤上碧柳飛揚,輕歌曼舞;花壇里姹紫嫣紅,櫻花飄香,粉瓣團簇;遠處更有高聳入云的噴泉,閃亮登場,豎立在堤岸上的音響,舒展喉嚨,唱不夠《彩鳳高翔》;游人駐足觀看,嘖嘖贊嘆人類智慧的結(jié)晶,豪氣沖天的磅礴氣勢。
徜徉在其中,渾身上下,無一處不服帖,無一個細胞不愜意。不禁,仰望明月,請問,嬋娟何處?這里與眾不同的是,山巔出還半掩著一輪人造月亮,述說著“明月幾時有”。故此,在這里,不覺的暗淡,無論陰天晴日,風雨起時,都有一輪或圓或缺的月兒,相伴,驅(qū)走心中的陰霾,霧璋,還你一份安靜,一份恬然。
久居在城市的人兒,恐怕早已被塵囂而鬧煩了心,不妨乘風而來,落在嘉陵江畔,把酒賞月,獨享靜美。亦或,握一竿坐在江堤上垂釣,撒下煩絲,放飛心靈,釣上來的是開心和順意。閑適沖散堵塞在心里的哀怨和不安,換一種心境,亦換一種狀態(tài),讓心靈旅行在輕松當中,全然忘卻生活中的不愉快。
于是,便牽動步履,移至到廊橋上,倚欄俯視,湖中的水紋,映出懸月,耳旁是涼絲絲的風兒吟唱。那水紋里,然而映出曉鏡中的模樣,發(fā)絲亂,容顏憔悴,誰人曉得?這水兒濕了誰的心。
身旁有老叟引頸高歌,豪情萬分,這份心情,蔓延開來,隨風兒蕩開,打破了寂寥,沖進心懷。頓時添了些許平靜。隨之,便有二胡《二泉映月》、《長相思》響起。勾起無限的思念,是對歸者的期盼。
這潮潮的水氣,濕在心上,眼睛里。眼前的美景,愜意的很,可是孤獨總是偷偷的爬上眉梢,爬上心頭。陌上花開,獨美也好,靜看亦是,總是單影相吊;水旁觀魚,惹來惆悵,哀傷徒增;橋上看風景,誰人裝飾自己的夢?不知可否有人在裝飾夢里的風景。
不是性情淡化,亦不是厭倦美景,而是總喜歡在淡雅格調(diào)里游弋,緇塵俗世,經(jīng)年漠漠,又能留下幾許痕跡。三千繁華,與我能有幾絲相連。一缽食,一豆羹,足矣!
借來一只玉笛,奏響愁思之歌,何時月滿西樓,何時不再憑闌久?個個音符,穿越夜空,飄向何處?音調(diào)里不再話悲涼,情思綿長,悠悠我心,誰人知我?明月清輝灑下,一地冰清玉潔,廊橋架在鳳凰湖上,一段滄桑歲月。辜負這春夜美景,張若虛的春江花月夜,恐怕,我是要辜負了。別笑我不解風情,倒是我有些困惑,此時,我該走向哪里?
柳枝依依,翠綠染染,笛聲潺潺,一個孤人,情寄何處?明月朗朗,清輝依舊,耀得誰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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