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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蝶散文
這是一只蝴蝶的一生,春蕾綻放時,破繭而出。那一刻,陽關(guān)宛若一條彩虹,本來合攏的翅膀慢慢舒展開來,世界原來如此美好,陽光是這么溫暖。展翅飛翔的那一刻它的思維最為單純。
我是一只彩蝶,小時候看到長輩父母們在陽光下飛舞,我只能羨慕地望著,我默默想著何時也能有那么完美的翅膀與他們翩翩起舞。那時候我認(rèn)為有了這雙翅膀我就可以翱翔天空,天涯海角都是我飛過的地方。
為了飛翔的信仰,我一直默默希望自己趕快長大,因為天空是藍(lán)的,世界是一片彩色。當(dāng)我還在啃食著葉子的時候我并不知道我的身體是多么難看,因為我只看到我的母親那彩色的閃著亮光的翅膀。
整個夏天,我都躲避著太陽的暴曬,在葉莖的陰涼里吮吸著絲涼的汁水。
再美麗的彩蝶,最初也只是一只丑陋的毛毛蟲。因為有飛翔的信仰,所以努力拋棄自己丑陋的身體。
有時候我爬到最高的麥稈上,不為別的,只因為我想望得更遠(yuǎn)一點。將來的我也會在這個美麗的天空之下飛翔。那時候天空是那樣藍(lán),地是那么廣,城市還可以看到藍(lán)天,河流還是那么清澈。
一片花香鳥語,梨花與桃花爭香逐艷。
后來我沉睡了整個冬天,我夢到自己伸展翅膀在天地之間翩翩起舞,那彩色的衣袂是我的翅膀,那迷醉的花香讓我沉睡。
在夢里,我擁抱著碧藍(lán)的天空,撫摸著廣闊的土地。我喜歡天空的碧藍(lán),那彩霞,那白云,還有那落日的余暉以及余暉之下的青山。我還在單純地做一個完美的夢。
那時候我還未睜開眼睛,還未擺脫束縛。為了信仰,我要沖出這個狹小的世界。
當(dāng)蛹破的剎那,我奮力擠出狹窄的縫隙,我知道馬上就會看到我夢中的世界,我知道馬上就可以在天地之間飛舞。我的舞步存在天地的每一個角落。
可是,沖出縫隙的那一瞬間,我盲目了。那夢想中碧藍(lán)的天空為何只是灰蒙蒙的一片,太陽沒有了溫暖,只剩余模糊的輪廓。我以為自己還在夢中,我想立刻飛翔看看這個世界,可是我的翅膀還沒有打開。我在心里呼喚著陽光,可他為何久久躲避著我?
當(dāng)我可以飛翔的那一刻,我還認(rèn)為自己是在夢里?墒俏业膲魹楹螘沁@樣,那漫天的沙塵掩埋了一片蔥綠,草原從此只是過去。那發(fā)黑的污水驅(qū)趕了原本清澈的流水,河水只是一條排水溝。當(dāng)鮮血染紅了我的眼睛,我聽到了一中很大的聲響,我抬頭望去,人們在抽取著一顆顆象牙。
原來美好是建立在丑陋之后,只是我們有時候不曾看到。
我在硝煙彌漫的戰(zhàn)場上穿梭,子彈在我的身邊飛過,帶走的是一個生命,失去的是一個家庭,毀滅的是我的信仰。
如果夢可以不變,我寧愿一直存活在夢里。
當(dāng)信仰破滅,我的身體亦開始消散。當(dāng)折斷了翅膀,我還在匍匐著向前走去。終于,我看到了桃花樹下那熟悉的影子,但此時亦是如我這般孤獨。
抬眼望去,滿目凄涼。秋風(fēng)折斷我的翅膀,吹散桃花滿天。飛雪落下的那一刻遮住了我的眼睛,我做了一個夢。我夢到自己在碧藍(lán)的天空下翩翩起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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