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吶喊散文
誰,誰,是誰激怒了老天?為什么總是這般的陰沉、冰冷?是老天自己在悲哀嗎?你,你在哀嘆什么?埋怨?不公平?雪,雪是你心頭的淚吧?你用這結(jié)成冰的淚掩埋什么?
老天,其實(shí)你是幸運(yùn)的,你能主宰你的世界,你能掌控你的命運(yùn),你還能用這種方式來宣泄你的情感。無論風(fēng)云,無論雨雪,你想怎樣就怎樣,你任意而為,沒人管得了你,你可以理智也可以任性,你其實(shí)夠狂妄的。
我呢?我能嗎?我敢嗎?
老天,其實(shí)你很不講理,可以說很蠻橫,你自己恣意而為,卻用那么多的條令來捆綁我,束縛我,給我套上一副無形的,沉重的,我永遠(yuǎn)無法也不敢摘下的精神枷鎖。你讓我在你限定的空間里掙扎,我無聲地吶喊,我無力地呼喚,你聽見了嗎?老天?我的心里風(fēng)起云涌,我的心里雨驟雪急?晌也桓,不敢宣泄。
老天,你很不地道,很沒有風(fēng)度,很沒有形象,你任意地發(fā)泄你的情緒,想嚎叫就嚎叫,想哭泣就哭泣,風(fēng)霜雨雪,你來回地變換,你任性到讓人無奈,你……你太自由了。
我呢?我不能,我不敢。
我有世俗和倫理,我有現(xiàn)實(shí)和理智,我無法左右我的情感,我更不能無視別人的存在而恣意妄為。也許我恨,也許我怨,可我不敢,不敢任性。再多的委屈和冤枉,只能更深地壓抑,埋藏。也許我是愛了,我隱隱約約聽到我愛人的呼喚,那讓我顫栗的呼喚。我想,我想走近他,我想告訴他我愛他,我想讓他擁抱我,我想依偎在他寬厚的懷抱里,可我不敢,不能。我多么向往那個呼喚我的聲音,那個對我充滿誘惑的聲音,那個讓我遐想無限的聲音,可我不能,不能。不是距離的遙遠(yuǎn),不是心的遙遠(yuǎn),不是感情不夠深重,是你,是你老天在我倆之間筑了一道無形的銅墻鐵壁,劃下一道無法逾越的鴻溝,我在這邊,他在那邊。
有時候,我想奮力穿越,那怕粉身碎骨,不懼灰飛煙滅。鼓起勇氣的時候,我瑟縮了,后退了,我無奈地掩面而泣,——老天給我那副精神枷鎖阻住了我的腳步。
是你,老天,你太壞了!你恣意妄為,卻給別人太多的清規(guī)戒律,你讓我喪失了追求的自由。你……只許你州官放火,不許我百姓點(diǎn)燈,你純粹是一個無賴和暴君。
你把那么重的擔(dān)子壓在我的肩上,把那么重的責(zé)任推在我的面前。你,你無情到不管我的死活,連一點(diǎn)小小的憐憫也沒有。我無助地伸出雙手,又頹然垂下。
我多想朝著呼喚我的聲音跑去,把我的笑臉呈現(xiàn)在他的面前,我多想讓兩顆火熱的心糾結(jié)在一起纏綿,我多想擁有一個充滿夢幻的溫柔世界?赡悖阌锰嗟睦碛赏{我,你扼殺了我的精神,剝奪了我的權(quán)利,限制了我的自由!,你太殘忍了。你霸道到用連累他人和傷及我的愛人的方式阻攔,我不得不退縮,我迫于你那無恥的淫威不得不退縮。我可以不在乎我的犧牲,可我怎能因一己私欲牽扯他人?不是我太軟弱,是我不能連累別人,我只是一個普普通通心存善念的凡人,我不能讓別人跟我一起受委屈。老天,你正是因?yàn)樽プ×宋业倪@個把柄才這樣懲罰我的吧?你太卑鄙,太霸道,太無恥,你的刑罰夠重夠殘忍,你對我……對我太不公平。
老天,你自己任意而行,卻扼殺我的情感,將我迫于一個暗無天日的角落。你,你太殘忍了!你殘忍到別人的幸福都靠我的犧牲來成全,你用這種下流的方式來折磨我,我欲哭無淚,想喊也無聲。
老天,你忘了我也是一個人,你怎么就不來成全一下我,憐憫一下我呢?你是讓我在絕望里掙扎,一直走向毀滅嗎?這就是你的慈悲為懷嗎?哦,你在告訴我,犧牲自己,成全別人,這是無私的愛,理智的愛。大愛無邊……就算我焚燒了自己,摧毀了自己,只要別人都幸福都甜蜜,我也就不要計較了,是這樣嗎?
哦,我只有犧牲自己,我不能自私,只能有大愛,——大愛無邊哪!
我在荒蕪的曠野里吶喊。茫茫的雪地里是我瘋狂而凌亂的身影。我終于累了,停下來不住地喘息,心里的淚在我的吶喊里冷卻成冰。
我終于疲憊了,疲憊到清醒。晶瑩的亮點(diǎn)在我的眼前飄飛舞動,簌簌地發(fā)出清音。是老天在哭嗎?你是因?yàn)闊o力挽救我而哭嗎?你也是把淚結(jié)成冰了嗎?
哦,你在說你也管不了許多,你無能為力。哦,你是在為人間的不公平而哭泣嗎?本該是麗日晴空的時候,你卻哀哀地化淚為冰,你也在控訴人間的不公嗎?你用飄飄的淚花告訴我,你無力主宰人間?你……無能為力?
哦,這么說來,我也有希望嗎?我的命運(yùn)由我掌控的話,那么把命運(yùn)交還于我吧,讓我去爭取吧。我虔誠地彎腰捧起一把晶瑩,期望手心里會出現(xiàn)一道亮麗的彩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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