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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生散文
我家那個油瓶子倒了都不曉得扶的愛人提回一兜子鯽魚,這些鯽魚不知商量好了怎地竟都長得如巴掌般大小。哎呦,這可咋整?誰來收拾這些魚兒啊?
以往我也是“甩手掌柜”的,啥事不管這些殺生的活都是婆婆大人親力親為。如今老人年數(shù)已高,整天像被巫師施了咒語,那些疾病啊簡直就是摁下葫蘆就起瓢 ----老是百病纏身。我一眼看見冰箱來了主意:“親愛的,把魚丟到冰箱里吧!”
“胡說八道,這些魚兒還沒宰那,你丟冰箱干嗎?”那家伙白了我一眼!澳悄阍佐~吧!”我用羚羊般哀憐的眼神望著這個家伙。“我才不管這破事,愛宰不宰!”沒良心的家伙,哎呦,這下可難為死了“哀家”!我的那個娘哎!
一叫到娘還真想起我的母親,按照習俗那時我們真得管母親叫娘。娘沒有文化,但她卻擁有一顆極其慈悲且優(yōu)雅的心。她的娘家出自東方朔的故里---神頭,那個地方信佛的多,所以那的人兒多多少少都有些神神叨叨----有點迷信。“掃地不傷螻蟻命,愛惜飛蛾紗照燈 ”她總愛念叨這句話。盡管如此,這些宰雞殺魚的活都是她親自下手。每次殺雞前她都會雙手合十:“阿彌陀佛!”然后又念念有詞:“公雞公雞你莫怪,你本是俺手里的一盤菜!”
當年幼的自己看到那原本雄赳赳氣昂昂的“雞將軍",如今被母親五花大綁,撲愣愣間掙扎得慘樣,幼小的心也會隱隱作痛;看到母親當真顫巍巍拿起鐮刀走向那位“雞將軍”----他如此抖擻恰似冬風里搖曳的枯葉,我總會大哭大鬧,甚至倒地撒潑。每每這時母親總是嘆一口氣,拉起我的小手替我擦拭淚痕:“我兒不哭,我們出去玩一會!蔽腋菪〉哪赣H出去轉(zhuǎn)一圈,沒腦的我很快忘了殺生這件事,只記得母親的手如此溫暖。我在外邊和那幫孩子野夠了回到家,此時可憐的公雞當真成了我手里的那盤菜。奇怪啊,這肉咋這么香那?
“就該不讓你吃,每次就你鬧騰得歡,你吃得比誰都多!”哥哥嫉妒我的飯量比他大,狠狠地說。母親總是微笑著,用饅頭蘸著雞湯,卻很殷勤地勸著:“寶貝別聽他的,多吃肉氣死他”。呵呵,那段日子真叫一個幸福,每次見到殺生咱都會滴下幾滴鱷魚般的淚珠,而換來卻是一頓破天荒的“改善伙食”,現(xiàn)在的孩子或許無緣體味這種艱難與幸福。
后來我家的母雞開始孵小雞,而迎接雞寶寶的來臨卻成了我最初的殺生。
每次放了學,我都會瞅著雞寶寶出世沒有?終于有幾只破殼而出,毛茸茸的煞是可愛。還有幾只可憐的寶貝,小嘴啄破蛋殼可憐啊她掙扎著就是出不來。我急的啊---滿手心里的都是汗,我很小心翼翼地捧起那些即將出世的寶貝,等得太心急了那真叫度日如年啊!皩氊惒豢蓿?guī)湍阏覌寢!”我用小手極其溫柔的為那些小雞仔剝掉身上那層堅硬的殼,她身上開始“滴滴噠噠”滴下血來,可她依舊嘰嘰喳喳地喊著媽媽,投進媽媽溫暖的懷里。我功德無量般的瞅著“杰作”,又對第二只小雞仔施行“拯救”,嗚呼哀哉,殊不知這些在我助產(chǎn)下的寶貝往往夭折的多。
“你這孩子,你怕不怕。俊蹦镆稽c脾氣都沒有,依舊溫柔地問!安慌,我?guī)托‰u找到媽媽了!蔽业幕卮鹂傋屇锖軐擂,因為那些夭折的雞寶寶都被她丟到護城河里去了,只是娘依舊沒打碎我那份“功德無量”的驕傲.....
時過境遷,那些往事歷歷在目。只是物是人非,那些快樂的典故已漸行漸遠。孩子恰似我第二次生命的輪回,只是我沒有娘溫柔更沒有娘勇敢,至今我都沒再殺過生。
或許真得是“老虎身子老鼠膽”,別看咱平時咋咋呼呼地,一看到活蹦亂跳的魚兒倒沒了主意,哎呦,我該怎樣對待你啊----魚兒來。 昨晚女兒恰好也在家,她看到魚兒也是愁得了不得,不是怕殺生,是因為我家的大黃(我家貓公子的美名)。大黃這家伙身材魁梧本性兇殘,它一見到這些魚兒滿眼冒著藍光。
“大黃,你出去”。女兒把這兇殘的家伙丟出門外,她連忙關上門。大黃在門外聲嘶力竭的吶喊著,撞得門“嘭嘭”作響。我們把魚兒丟進水盆子里,魚兒有的命薄早已肚皮向上平躺著了。
稍不注意大黃會破門而入,看到廚房的門兒緊閉,它喵喵叫做好似我們隔開了它盼了千年的新娘。
今天我依舊對這些魚沒采取任何手段,盡管迷戀魚兒的誘惑讓大黃如若針氈。它一圈圈地轉(zhuǎn)著,在瞅著時機去親吻或獵取它夢寐以求的戀人。
我的冷處理進行地蠻好,好些魚兒都肚皮向上了,這樣我更易下手一點。
一下午啊我都沒有動魚兒一下,不是沒時間是躊躇著下手的時機。我和一位老兄探討殺生這項艱巨的任務,他笑著說:“怕啥,它又不會吃你?”是的,怕啥?哎呦,一個見到蛇見到壁虎都膽怯的人,如何去殺生?
其實若說咱膽怯,你說咱怎么能在前院的老人半夜入殮時分,應邀獨自去幫忙?若說咱怯懦,怎敢獨自開車走完那一百多里的夜路?還是咱原本佛祖般慈悲的心腸,開不了殺戒?
我也似大黃圍著那些魚兒一圈圈地轉(zhuǎn),無從下手。咬咬牙,豁出去了,姥姥!
咱拿起那把裁剪用的大剪刀,一副揮刀霍霍向牛羊的架勢 。
我極其溫柔地抓起已經(jīng)升入天堂的魚兒,一剪刀下去沒有任何反應,蠻好,就是滿手的魚腥味讓人討厭。掏出魚兒的肝臟,令己作嘔。大黃聞到味了顛顛地跑來,我們合作得蠻愉快。我丟棄的那些肝臟灑落一地,而它卻變成一位好好先生--來者不拒。
當我抓起一只看似死亡的魚兒時,我一剪刀下去挑起他的肚囊。只見魚兒痛苦地掙扎幾下,“嘭”的一下跳到地板磚上,驚得“哀家”大叫一聲。兒子聽到響聲急忙跑來,見到咱那慫樣這個小沒良心的竟哈哈大笑起來。“媽媽也會害怕!”他的話讓己大囧,是啊,媽媽怎么也會害怕那?
再抓到魚兒,咱就經(jīng)驗大增。先是極其溫柔地將它置于手心,看看它是否呼吸均勻,那般小心翼翼唯恐驚醒魚兒的美夢。當我咬著牙狠下心腸來為魚兒開膛破肚,我也會像娘一樣喊著:“阿彌陀佛!”
掃地不傷螻蟻命,愛惜飛蛾紗罩燈。那種慈悲在我大開殺戒時蕩然全無,哎呦,佛祖莫怪,魚兒本是我的一盤菜啊哦。
看著小半盆魚兒,我都有點厭倦了,盡管動作逐漸嫻熟,不再那般笨拙。
大黃的肚子驟然大了起來,像似一只待產(chǎn)的母貓,它吃得夠了伸了一下懶腰,很慵懶地戀戀不舍地走開。我看到還有十多條魚兒依舊活著,便喊來兒子在大缸里灌滿水將這些幸運兒丟了進去。呵呵,看到魚兒一個個跳躍著如跳水的勇士,咱的臉上溢滿幸福----阿彌陀佛,一念之間挽救了卿卿性命。
轉(zhuǎn)眼看到一條條還在滲透血水的魚兒,咱的心驟然很痛---魚兒啊不知你還痛不痛啊?知道魚兒記憶只有七秒,但愿在這七秒內(nèi)請莫要記得我!如若再有來世的輪回,你就做一條會飛的魚兒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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