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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年一夢,再見我的青春的美文
早在五月的時候就覺得應該寫點什么,為這最后的學生時光,為這最后的學生生涯。然后,在我關上電腦的那一剎那,這一切就被我徹徹底底的拋在了腦后。太久不碼字了。思緒不如之前流暢,寫作對于我開始成了一件要寫寫停停的事情。大致這樣,還是應該來個告別吧。因為四年。漫長卻短暫的四年。
差不多是去年六月的這樣一個時節(jié)。Mc跟我說,那誰,你寫個關于畢業(yè)的主題吧。我說,啊。我沒有感覺呀。這樣。一晃,一年過去了。后來終究是沒有寫出來那個關于畢業(yè)和分離的主題?傆X得那是一件很遙遠的事情,至少于我們而言,它該發(fā)生在遙遠的一年以后,那個時候再去泛泛而談離久疏情,應該還是為時不晚的。
六月開始的時候,在陸續(xù)處理了手頭的事情之后,開始從教室收拾東西往宿舍搬。當親眼見證了漸漸空起來的宿舍,也慢慢接到圖書館通知,畢業(yè)生已經(jīng)不能再借書了。唯一的安慰是,還可以進館。那天下午,米斯特王打來電話,問要不要一起賣書,我說不要,然后掛了電話,在收拾東西的時候,眼淚就撲簌撲簌的往下落,其實也不是很明白為什么會哭,但那一瞬間的感覺是直接而真實的。開始賣書的時候,距離離開的日子不太遠了。
畢業(yè)前的最后的一個星期,幾乎都是在吃散伙飯的過程中度過?墒俏抑溃还艹远嗌兕D飯,只要最后一頓象征結(jié)束的儀式?jīng)]有開始,那這個青春就不算散場。那個時候關于畢業(yè),有很多的念想和暢往:比如要跟要好的朋友們照一套婚紗照,畢業(yè)照必須拍的既有意義又有心意。然后唱歌、表白、那些糾葛很久的關系也該被坦誠。最后酩酊、大醉。抱頭痛哭。然后事實是,畢業(yè)事宜集中的那三天,我們莫名的被班長放了三次鴿子。于是就再也沒有心情。到現(xiàn)在我只記得大學之于我最后、最深刻的意義,就是留給我最后的紀念,是最后畢業(yè)照爬上臨沂大學那標志性墻頭時磕磕碰碰的於青,到現(xiàn)在都還很明顯。
對于畢業(yè)的聚餐,一直在期待和不期待中掙扎。于是那天晚上發(fā)生的狀況,到現(xiàn)在大抵還能記得,那晚上結(jié)束的時候,杯殘羹冷,杯盤狼藉,簇擁著大家的眼淚和擁抱,大學就這么結(jié)束了。老謝在告別的晚餐進行到一半的時候出現(xiàn),沒有改掉的姿態(tài),還是張口就想給我們開班會的架勢。最后喝酒到差不多的時候,他開始流了淚,終于在成功的把氛圍降到最煽情也最深情的程度時,很干脆的站起身來走掉了。送走老謝,氣氛開始低沉,班長是最沒出息哭的最慘的那一個,然后是老八、海磊,看到他們,我也開始紅了眼眶。人群開始三三兩兩的談話,感想、感動、感情,四年的情感,要在一晚上宣泄不是那么簡單的。其實也必然明白,四年大家的感情并沒有想象中的那么好,之所以淚流感傷,也不過是應了此時的此情此景。因為有些感情,即便走到最后我還是看到了謊言。但我也確實相信,在我們這群人里的一部分,也必然是真有感情存在的。一個四年、兩個四年,我們一生中又能有多少個四年給自己、給別人呢?四年的相知相伴,當時的情感不會虛假。
那個晚上我一直隱忍著,告訴自己不要哭。曦予妹子說,喝醉了記得給我打電話,我可以接你的。我笑著答應說好。內(nèi)心卻是無比的清楚,深知這樣的事情是不可能再發(fā)生了。畢業(yè)前我們一行十人去了KTV唱通宵。他們抱著話筒唱的很嗨,四年的歌幾乎都重唱了一遍。然后我跟米斯特王、小飛在隔壁的沙發(fā)上睡死過去。兩年前當我一個人背著包坐上火車南下北上的時候,兜轉(zhuǎn)于三個省份三三兩兩的城市,當我?guī)Щ貪M身風塵,回來重新站到北方清冷的四月,重新審視這一個階段和生活,我便知道我的年華,我的青春最濃烈的酒,最濃的情,早就揮灑在了四年來的每一個獨自前行的夜晚。在那個白衣飄飄的青春年代,我們都曾那么用力的愛過、努力過,哭過也笑過,以至于每當我回首此時的心態(tài),所有的眼淚和心情都是如此真實而清晰。只不過這樣的日子再也不會有了。
那晚的結(jié)束是在平靜的擁抱中結(jié)束的。小飛和大哥在門口跟大家一一擁別。我記得剛下過雨的沂河晚風輕輕吹在身上的輕盈,記得老八抱著我說的,舍不得。也記得大哥一直重復的:我知道我知道。班長在酒席上大言不慚的臆想過六年之后的再聚,我的疑問是,六年之后有多少人能記得彼此的名字、能完完整整地說每個人在大學時候的特點?只怕最后,對于當年的一切,大家都選擇了遺忘或者只字不提。我不知道有多少人有我們這樣的遺憾,大學四年,即便是最后畢業(yè)的散伙飯,我們班的成員都沒有完完全全,始終缺席,會不會有人因此覺得遺憾。畢業(yè)前的這段時間,很多人喝了這四年最多的酒,說了這四年最多的話。似乎因為傷感和離別,把四年的感情全部堆積到了最后,人群安靜的聊著天,沒有瘋狂、沒有歇斯底里。
誰說的 ,四年前是青春,四年后是人生。青春看似那些永遠讀不盡似的勵志故事、心靈雞湯,人生是那些永遠追逐不完的權(quán)色、票子和夢想天堂。我們在青春的道路上一路奔跑,遇山逢水,卻始終也不能兆見我們的未來會發(fā)生什么,即便這樣還是要一路歌唱,在最愛的時候勇敢去愛,在能瘋的時候勇敢的去瘋。若干年后,“我們”也許會漸漸彼此淡忘變成“我”,會變成“你”,會變成“他”,也許還會穿上高跟鞋,職業(yè)裝,打上領帶,西裝革履,也許慢慢變成曾經(jīng)最討厭的那類人,但是那又怎樣?我行過許多地方的橋,看過許多次數(shù)的云,喝過許多種類的酒,卻只愛過一個人。在我正當最好年齡。我很慶幸。
那晚,走在回校的路上,我聽到后面有人在喊,你們一定要幸福呀。我回過頭去,對我的青春時光鄭重揮手告別:會的,一定會幸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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