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濡以沫需磨合散文

　　將近一年的他鄉(xiāng)漂泊，身邊的人也陸陸續(xù)續(xù)成為匆匆過客從略有所知的一個老鄉(xiāng)，到現(xiàn)在從前一無所知的T。

　　似乎，我的周圍，是有、有過那么多的人�；蛟S，在某些時刻，擁有過某些溫暖。我知道，只有我知道，是有多少時光里，我擁有的是百無聊賴的孤寂、落寞、彷徨、無助......

　　有種與生俱來的孤獨，在每一刻閑暇，每一抹黑暗里，回響著無比真切、透徹的傷痛。

　　以前在海寧，每天十二個小時在工廠，上班，吃飯，下班，睡覺，幾乎日復(fù)一日往復(fù)。廠里有那么幾個略有所知的老鄉(xiāng)，但也都在不同的部門，同一部門的也有不同崗位，少有的碰面，鮮有的交談與問候�；氐剿奚�，兩三個人也是白夜班交替，少有碰面。自己多少顯得有些孤立。

　　那是一個偏僻的工業(yè)園區(qū)，周遭沒什么娛樂場所和設(shè)施，僅有一個古鎮(zhèn)和錢塘潮的觀測點。一個人逛逛早已商業(yè)化的古鎮(zhèn)，尋找一份并不溫情的熱鬧。工廠沒有休息，偶爾轉(zhuǎn)班也是急轉(zhuǎn)，錢塘江，我在那兒大半年，去過兩次，看過那么一兩次潮漲潮落。我以為江甚似海，其實不然。錢塘江江水特別渾濁，盡是泥漿，江面平看還算寬廣，潮水不大，難有波瀾，但若把自身心緒貼合于奔流的江水，內(nèi)心也會有起伏，有寧靜。更多的時候，是一個人窩在床上，聽聽音樂，看看電影，餓時，做碗面條，一天也就過了。

　　后些日子，一個人在碩大的產(chǎn)品檢驗室，一個人就是一天。白班稍好，總還有一兩個領(lǐng)導(dǎo)或閑暇的員工進來看看，說上那么幾句話；夜班，一個人，黑夜的寂靜蠶噬機臺的轟鳴，雖有事做，但更多的又怎不是孤寂。黑的夜，明的燈，夜，都一般黑，燈卻愈加亮，然，燈如明晝，夜甚襲全身，孤獨傾入每一寸肌膚，鉆入每一個毛孔，可聽清每一口呼吸、一絲一毫的微動，整個人瞬間被架空，回響于心底，誰又能說那不是透徹的落寞與傷痛。

　　每一段寂靜的時光，都有一些看似理智思量和際遇的回想。說看似理智？每當全世界都靜下來的時刻，人才會意識到人生那份原有的孤獨，那時所有大腦思維的都只源于生命的本質(zhì)----一個人。

　　那段光陰里，最溫暖的，莫過于恰好我沒事，T也閑暇，在上聊聊天，分享一些各自世界的“新聞”；或者深夜里，T下班撥來的電話。T成了我在外的唯一依靠，即使那時，我們還天各一方。

　　后來的后來，將我和T的故事告知家人后，似乎有些義無反顧到了T的世界。（告知，只是他們能知曉，雖然，我們之間太多東西已似有似無，但還是給他們一點作為家人的 “尊嚴”）在T工作的地方應(yīng)聘了一份文員工作，每天錄錄單子，做做考勤，打打文件。起初的日子，還算甜蜜、平靜。一起上上班，吃吃飯，一起去一些平常的地方......

　　愛情，不需要有對幸福的幻想，更不屑有故事中所謂的浪漫，日子都終會趨于平淡，在一起便是最大的幸福，手握手即是莫大的浪漫。

　　有時，我跟T講，我幻想中的愛情，彼此間不需要有過多的言語，一個眼神、一個微笑、一個轉(zhuǎn)身，對方都能明了。 “你認為世界上真有故事中的公主啊，還是你是幼兒園小朋友？，活在童話世界！我可不是白馬王子哦；你以為那些相濡以沫的戀人，都是一見鐘情然后就相濡以沫了？再深的感情，再默契的懂得不都是一步步磨合的嘛”

　　相濡以沫需磨合。

　　偶爾的別扭是生活的禮物。我們之間的日子，過著過著就會有那么一次生氣，爭論，各自黯然，一句問候，一抹微笑，一個擁抱，再一次總結(jié)性的交談，這一篇也就翻過去了。只是，最難的，爭論到黯然，黯然到問候的時間。

　　T比我晚上班，我會比平常早起，臨行前，我知道，我們都希望彼此看彼此一眼，只是，我們都沒有。上班，出小區(qū)需經(jīng)過一個公園，那是一條碎石鋪成的小路，每每那時，放慢腳步走在平日上下班必經(jīng)的路上，總能感到無盡的孤寂、無助、憂傷。天冷前，看蔥蔥綠葉，天涼后，看翩翩殘葉，那一刻，心頭會有針刺的疼。走進辦公室，整理好衣襟，便一陣忙活，掃地，拖地，收拾辦公桌，坐下來打開電腦，常常是還沒到上班時間。環(huán)視四周，空留我一人，又泛起陣陣惆悵�？粗�周圍進進出出，匆匆的客人和同事，會有一種莫名的，甚于常時的陌生襲上心頭。一個人，除了T，一個人，沒有朋友，別論親人，即使在，也是傷害。一切都好陌生，自己好渺小，回想起那些勸誡的話，“在一起，矛盾多，要值得，要寬容，要珍惜”，盈眶的淚，趕緊趁無人時，悄悄拭去。不過，要是，那時有一個在遠方舊友打來的電話，瞬間就能崩潰。

　　后來，過程和時間都在遞減，但心傷卻總沒變，在第一次總監(jiān)開導(dǎo)后，每到那個時刻，我便會逃出手機，狂翻通訊錄，一個接一個地給存有聯(lián)系方式的朋友打電話，索取安慰。

　　不論怎樣，卻還是躲不過原本生命賦予的孤獨和憂傷。總歸會有全世界空卻余你一人，茫茫黑暗中，徹骨酸楚，透徹孤獨的時刻。

　　初冬，殘葉，寒風，人來人往的街頭，熙熙攘攘、來去匆匆的人群，異鄉(xiāng)漂泊的你..........

　　...............

　　“能說的，都不是最深的孤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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