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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天,不帶傘的北京美文
不是我不帶傘,只是我又把傘丟了”,我裝作一臉無辜,對她這么解釋。
她聽了卻不高興起來,然后忿忿地對我說道:“活該你被雨淋,自己擰,我就不該心疼你”,一邊說著一邊就松開了正幫我擰掉衣角上水的手。
“沒事的,淋淋雨也未嘗不是好事,嘿嘿”,我摸著她的頭,又指了指對面的小店,“喏,我去那里給你買一把,你想要什么樣子的呢”?
“你說你都丟了我多少把傘了,每次都這樣”,她又開始低頭擰著我衣角的水,“下次再也不把傘給你了,讓你活該被雨淋”。
在這個烏蒙蒙的雨天里,我靜靜地看著她,卻恍然想不起很多東西來,我的記憶一下子紊亂,而我卻拼命地想去抓住這其中的真相,這一刻我甚至記不起她是誰,只是突然對著她,很認(rèn)真的要求:“抬起頭來讓我看看你是誰好嗎”。
她卻自顧自地擰著我衣角的水,仿佛那襯衣上有永遠(yuǎn)擰不掉的東西一樣,對我的話置若罔聞。
“讓我知道你是誰,求求你抬起頭來好嗎”,我不停地這么問著,彷佛有些聲嘶力竭的樣子,可就是沒有勇氣伸出手去摸住她的臉。外面的雨大了起來,讓人開始看不清遠(yuǎn)處的東西,唯一清晰的只有街角的屋檐,雨點匯在上面變成水流,沿著青磚黑瓦的邊兒嘩啦啦地流著,好似一幅煙雨瀟瀟的畫,給人的卻是一種焦躁而迷惑的感覺,唯有屋檐下那柄傘蓋,綠油油地從雨中突兀出來,鮮明的顏色刺得我眼睛睜不開。
此刻是北京午夜的兩點,我拿起床頭的手機寫道:“我又做夢了,夢見一個給我撐傘的女孩,可我看不清楚她是誰”,短信編好又不知道發(fā)給誰,望著電話本里的名字猶豫很久最終選擇把它刪掉。我睡意全無由床上坐起,摸一摸額頭發(fā)現(xiàn)有一些發(fā)燒,才想起今天是淋雨回家,然后倒一杯水在窗前緩緩坐下,窗外的雨依舊下個不停,氳一口水在嘴里卻不咽下去,這夜不暖不涼也不煩躁。
煙雨,烏瓦,綠傘,江南,還有20歲不大不小的年紀(jì),脫去青澀未染鉛華,時間是靜靜地樣子,天氣有緩緩的感覺,綿綿不止的雨天,老樹干上的電線,我又丟了傘,躲雨在屋檐,你就站在我身邊。我想每個人心中總有這么一個場景,曾經(jīng)一直堅信著它會出現(xiàn)在將來的某個時候里,經(jīng)歷傷心流淚,直到黯然心碎,才發(fā)現(xiàn)它在不知不覺中早已變成回憶。
總會有人在不同時間出現(xiàn)在你的生命里,然后隨你改變或者改變了你,如同雨天里的傘,或許就落在了圖書館的凳子上。然而也總有這么一個人卻只在心底,不能說在你身邊來過,卻再也不曾離去,她會在不經(jīng)意之間就已靜靜地坐在你的心頭,又靜靜地藏進(jìn)你的心里,雨水遮住她的樣子,她僅僅如那把綠油油的傘一般鮮明。與其說我看不清你,不如說我從來就不認(rèn)識你。
2009年暑假,天津連下了4天的雨,這是我到天津以后下雨最長的記錄,我在這4天里連丟了5把傘,有我的,有小四的,還有隨手在單元門口拿的,還有一個女孩子疊得整齊放在我的包里的,記得當(dāng)時她認(rèn)真地說:這是我最喜歡的一把傘,放在你包里只有下雨的時候你才可以拿出來,不可送給別人用,每次用完都必須晾干后整齊地疊好,而且千萬記住不可以丟了.
后來我終于明白:原來與失去你相比,那個失魂落魄讓你死心的我,更加讓我心痛而難以釋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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