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續(xù)寫你的名字
一個男子和一個女子在兩個地鐵車廂隔窗望見后,不約而同地匆忙下車,巧合地跑到了同一個城市未知的樓梯口。但是,在見面后兩人又因為素不相識,分別往前走,想就此擦肩而過。
瀧轉過身,向著樓梯下的女子喊著“那個!”
“誒。”三葉的心不禁一緊。
“我們,是不是在哪里見過?”
三葉慢慢轉過身,用文靜的聲音對著樓梯上的男子回答道:“可能是吧。”三葉那欣慰的笑泛在臉上,似那初春的玫瑰。不知為何,明明是陌生人,兩人的淚腺卻自動開了伐,二人早已淚流滿面。
突如其來,兩個人異口同聲:“你的名字是……”
“瀧。”“三葉。”7點的金色陽光灑在他們的身上,他們心中懸了多年的石頭,他們多年的找尋的迫切,他們多年的茫然落失感,不知為何在頃刻間煙消云散。他們的心像初春融化的冰河,冰面開始噼啪破裂,河水開始潺潺流動,不知不覺地似結一般交匯在了一齊,理不清你我,無法分離。
但是......彼此的名字,還是好陌生。
“那個,這是我的聯(lián)系方式。”瀧邊走下去,邊從書包里拿出一張紙片,遞給三葉。
三葉用一只手留意接過去,看著一下紙上的資料,又從手提包里拿出紙筆,將自己的聯(lián)系方式也寫在了紙上,交給了瀧。
瀧伸手去接紙時,手腕上的機械表露了出來。“誒誒誒……我面試要遲到了。那個,下午聯(lián)系。我先走了。”瀧邊回頭,邊往千馱木地鐵站跑。
“等一下。”三葉將手伸向后腦勺,將綁著的結解開,交到瀧的手中。
就是這一個瞬間,兩個人都覺得好像在什么時候遇到過。
瀧接過繩,不由自主地在右手腕上纏了起來。聚集,成型,扭曲,纏繞。
“你會編組紐?”三葉的眼中泛著光。不自覺地將手伸向瀧纏在手上的組紐。“抱歉。”三葉意識到自己有點失禮了,把手縮了回來。
“沒事,方便下午聯(lián)系嗎?”“嗯。”
看到瀧遠去的背影,再摸摸自己的臉,好燙。這是暖的感覺,敵得過東京秋季早晨嗖嗖的涼。“誒。”三葉忽地想起來,她也要遲到了。
“額,三葉,你這天怎樣了,怎樣遲到了不說,心不在焉地在干嘛?被社長看到了,你的職位不保哦。”
“步美,你幫我看一下社長來了沒有。”
“為什么?”
“就幫我看一下,拜托。”
“好吧,但是,中午的點心你包了。”
“謝謝步美”
“為了點心,我就勉強當你的共犯吧。”坐在隔壁的伊藤步美立刻進入狀態(tài),邊假裝工作,邊回瞄著身后不遠處的社長辦公室的門。
三葉快速拿出手機,打開通訊錄。那里儲存著三葉親人的、顧客的、上司的等等各色人的電話。但是,有一個陌生電話就是靜靜的躺在那里,三葉也不明白為什么,3年前她還嘗試打了幾次,但是電話那邊總是不在服務區(qū)。之后,三葉也不明白,本就應刪掉的電話她沒有刪掉的想法。反而,她像守護著什么一樣,守護著這個電話號碼。沒事的時候、一個人的時候,她總會不由自主的翻動電話簿。有一次看著這個號碼,晚上入眠時她做了一個夢,夢醒后她哭了。夢的資料雖然忘了,但是這種莫名的牽動感受很難忘卻。再之后,她換了手機,這個電話號碼還是第一個存進電話簿的。5年了,有一種茫然若失的感覺就像每早按時升起的太陽一樣一向縈繞在他的心旁,不論何時,不論何地,不論是高興還是悲哀,但是這個號碼總是能夠在她心靈的泥潭中給她一絲慰藉。
此刻,瀧的話語不斷在她的腦子里回蕩。每回蕩一次,心跳就加速一次。她此刻覺得她的心臟已經(jīng)快到不能再有一丁點加速了。
憑著直覺,她猜想著這號碼就應不會是是這個人的—瀧的電話吧?于是,她用食指點開手機的聯(lián)系人,找到并進入了這個聯(lián)系人。對著紙片上的聯(lián)系號碼核對著,第一個數(shù)字對,第二個數(shù)字對,第三個數(shù)字對,第四個,三葉的眼皮彈了一下,一股失望的酸味頃刻間漫上心頭……竟然不是。
她等了一會兒,認真地多看了兩眼,無奈地點擊了回到鍵。此刻她的臉上笑容再次浮現(xiàn),因為她看了一下聯(lián)系人,此刻意識到她剛才因為太緊張點到了社長的電話。笨蛋,工作這么久了,連社長的電話都不記得。
帶著微笑,她再一次對著紙片上的號碼核對了一下那個陌生電話。第一個、第二個、第三個……最后一個……眼淚,竟止不住滑出眼眶,流至臉尖。
全部對上了。
是他,那個叫瀧的男子。
這是心的呼喚。
“三葉!”社長那雄厚的聲音在三葉身后響起。三葉一驚。步美在一旁尷尬的笑著。“跟我到辦公室來一下。”
但是,三葉很快被放了出來。因為,剛才三葉一進辦公室,社長雖然一臉嚴肅,但是還沒有發(fā)表準備好的臺詞。三葉就站在辦公臺前哭的不成樣貌了。社長無奈,只好提醒她認真工作后讓她回去。
“三葉,是不是社長欺負你,你怎樣哭的那么厲害?”步美站了起來,一只手卷起另一只衣袖,一副打抱不平的姿態(tài)。
“嗚嗚嗚……”三葉泣不成聲。“沒事沒事,中午我們再談,午飯的便當我請。你這天突然這樣必須是有其他的事。”
三葉點了點頭。
“啊,這么說,那個人,不對,那個瀧幾年之前和你認識?至少是留過電話,可你此刻不記得了?”步美的眼睛睜得大大的,拿飯團的手停了下來。
“就應是。”三葉回想,她一見到瀧,總有一種歸屬感。但是,說不清道不明。她把頭埋到疊在桌子上的手臂中。
“我覺得,你還是問一下周圍的人,看一下他們有什么記憶。”
“嗯。我想也是。”三葉沒有抬頭。
下午,5點13分。“唔......唔......”最后打通了。坐在椅子上的瀧挺直了身體。
“是,三葉嗎?”
“是。”
“那個,抱歉,我先問一下你的家鄉(xiāng)是在系守鎮(zhèn)嗎?”瀧此時正端詳著他右手中的未名湖的素描。
“你,怎樣明白?”
“啊,沒有,隨口問一問。那個......”
“嗯?”
“今晚,不太晚了,明天星期六早上,不,中午12點能夠來三原堂咖啡館嗎?”
“嗯。”電話那頭傳來開心的語氣。
瀧不明白該接什么話:“如果沒事,我掛了。”
“那么,明天見。”瀧舒了一口氣,躺在了椅子上,畢竟才剛認識,但是總覺得他的心已經(jīng)跟著她一同跳動,比多年的朋友還要讓人感到親近。哎呀,怎樣今晚的椅子怎樣那么舒適?瀧伸了一下懶腰,之后又滑動手機聯(lián)系了司和真太。之后,穿了鞋,匆匆出了門。
“咦~姐姐,你怎樣問這樣的問題。”
“你就告訴我你能想起來的吧!”
“好吧,但是這么久了,你也別指望我會想起什么。”
“加油想,我去給你削個梨吃。”
“我想起來了,5年前,姐姐去過一次東京。”四葉啃著梨,眼睛想天花板看。
“你們該不會是那個時候認識的吧。”
“去、東、京。”三葉盯著榻榻米。
確實是,三葉想起來,確實是去過,但是,她記不起來了,她去那到底是為什么,只是明白那很重要的事,不能忘記。對了,她依稀記起來在東京地鐵上她還遇到一個可愛的男生,只是,不明白為何?記憶中當時好像在分離時她把結繩給了他,那讓人面紅耳赤的感覺就像這天和瀧的一樣。三葉不停地用手順著耳邊的頭發(fā),一道閃電穿過腦海。東京,男孩,瀧,這該不會是......三葉的臉泛起了紅暈。
“姐姐。”
“誒。”
“你在發(fā)什么呆。孔詮哪阏夜ぷ鞫己臀覀兎珠_住快1年了,怎樣來了就發(fā)呆啊,還問那么奇怪的問題,他是誰啊?”
“額。。。”
“三葉,你進來一下。”奶奶推開了隔間的門。“是,奶奶。”
“哎呦,我們的三葉長大咯。”奶奶坐在墊子上。“來吧,坐下來,背著我。”“是,奶奶。”
“奶奶,這是什么?”三葉看著奶奶給她系上的一個結,上面掛著一個瓶子,里面有一小塊石頭。
“那是時間。”
“時間?”
“你還記得嗎?我們的系守就是隕石的產(chǎn)物。我們的神從隕石上取下一小塊,交給了我們后人。本來是要給你的媽媽的,但是,她先去神哪里了。”說到這,奶奶的眼眶不緊濕潤。三葉也感到她的眼淚就要奪眶而出。
“這個是時間,戴上它,在神體那,你就能跨越時間。”
“跨、越、時、間?”三葉幾乎一字一字地吐露出來。
“忘了沒關系,奶奶的記憶也丟了。但是,神很照顧你,似乎想讓你找回來,握在手里。三葉,轉過身來,奶奶再跟你說一些宮水家的故事。”
此時的瀧在三元堂咖啡店,坐在對面的是司和真太。
“你怎樣了,心不在焉的。別忘了,是你約我們的。喂,瀧。立花瀧!”真太將身子湊近了。
“哦。抱歉。”
“是不是因為奧紀前輩?我都開始擔心你了。”司推了推眼鏡,攪動著咖啡。
“你們,相信前世嗎?”瀧像可憐小貓一樣無助地看著他們,打算將遇到的都說出來,看一下司和真太是怎樣想的。
“不是吧?還有這樣的事?”真太注意到自己的聲音太大了,捂了捂嘴。
司喝了一口咖啡,之后真太的說:“嗯......你的事很蹊蹺,但是我還記得另一件事,兩年前,你、奧紀前輩還有我去了系守。”
“去、系、守?”
“你不會忘了吧?那時,還叫真太幫你頂工。”“對,是有那么回事,回來我還大吃了你一頓,把你的荷包都吃空了。但是,你那時候也沒多少日元了。”真太不忘插上一嘴。
“去、系、守......系、守”對,是去過,他想起了當時在一個高地上,那高地圍著的盆地像是隕石坑。但他忘了為什么到那去,只記得身前那盆地的正中央有一棵被河包圍的古木,身后則是觸目驚心的系守廢墟。他只記得那一天下過雨,他的衣服都濕透了。還有,他系了3年的組紐莫名地消失了。
“瀧?”真太用手敲了一下瀧的頭。
“抱歉,我又發(fā)呆了。”
“那個,其實那一天去我也是擔心你,以為你發(fā)生了什么事,你一向在看,我們也再幫你查系守當年被隕石撞擊的新聞報道。還是一個在彗星撞擊中幸存的拉面師傅讓你找到系守的。但是,你在那一天我們一齊到系守之后,第二天你就留下紙條,自己去了系守,之后具體的我就不明白了。搞什么?看你一臉疑惑。該不會全忘了吧?對了,你好像是去找一個人,很重要的一個人,但是很奇怪那個人早在當時的3年前就死了。”
瀧站起,雙手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快告訴我,她叫什么名字?”
“你先別激動,我再想想。額。。。不太記得了。”
“如果不記得就算了。”
“別那么失落嘛,來笑一個。”真太勾著瀧的肩膀,賣著殷勤。真太用婉轉的腔調之后說:“不會是幽靈吧?”
“什么跟什么?”
除了名字,其他的瀧全部都回憶起來了,關于他說的那些事,但是他很快就否定了幽靈的想法,畢竟這天遇到的是活生生的人。但是,為什么這種事在記憶中會那么微弱,就算依稀回憶起來了,也總覺得這個宏大的記憶拼圖總是少了一塊,而且是最最重要的一塊,讓他悵然若失無數(shù)個日夜的那一塊。
晚上,身旁的妹妹在呼呼大睡。三葉躺在榻榻米上,回憶著奶奶剛才說的話。夢、交換、奶奶媽媽都有過的交換的夢、消逝的記憶。。。還有,奶奶說她見過瀧。當時她還吃驚地追問。但是奶奶說是她有時會表現(xiàn)得不是三葉。三葉并不明白為什么。只是,聽爸爸、妹妹、早耶香、敕使都有提到過她有一段時間表現(xiàn)的很異常,一天正常、一天異常地過著。
而且5年前那場災難過后早耶香還說供電所是她和敕使商量好去炸的,早耶香也被計劃去播報那破天荒的廣播。當時聽到,她是一點印象都沒有的,只有滿滿的吃驚與不斷的反對。還有一件事,她5年來都沒能釋懷,就是隕石事件后寫在三葉手上的“我愛你。”但是,倒著念才能念出來。
三葉爬起來,拿出紙筆,在紙上迅速寫下三個字。那三個字倒著念是“我愛你。”順著念竟然是“立花瀧!”三葉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嗚嗚嗚。。。”再一次,三葉止不住的哭了。對,奶奶提到的交換,這么說來,難道是?但是,是什么啊,混蛋,就應有記憶來著,怎樣就該死的記不起來了呢?
三原堂咖啡館,依舊人來人往,周圍的座位都坐滿了。來喝咖啡的人們談吃談工作,自己干著自己的事。“噠噠噠。”一陣高跟鞋的急促旋律在館中響起。一個年輕的女子出現(xiàn),環(huán)顧著找著什么,忽然她找到了并向那里走去。埋著頭看書的瀧下意識地抬了頭,撞入眼簾的是順直頭發(fā)上扎著小馬尾、穿著潔白連衣裙的三葉。
“抱歉,我來晚了。”三葉不好意思地站在桌前。
“沒、沒有,時間剛剛好。那個,坐吧。”
“那個,冒昧問一下你看的是什么書?”
“哦,沒什么,是關于2013年彗星的書。怎樣了?”
“沒有。”三葉的心一緊,因為她明白,那一年那一天發(fā)生了什么駭人聽聞的撞擊事件,他的家園在頃刻間便化為了灰燼,但是他們大多數(shù)人都奇跡般地活了下來,奶奶、爸爸、妹妹敕使、早耶香、還有鎮(zhèn)上的居民們......她還記得第二天,爸爸對她們的態(tài)度和當天晚上發(fā)生了大逆轉,他和其他官員都說她們三個人做了很大的貢獻、鎮(zhèn)上的人包括她那幾個厭惡的同學都很感謝他們、爭相祝賀著。至于她們犯的所謂的錯,在那功勞面前都不值一提了。再之后,爸爸被登上了報紙,媒體爭相報道這次巧合的消防演習。2年后,爸爸被調去了旅游局當任科長,她和奶奶妹妹便搬去了東京。敕使、早耶香也在1年前來到東京。此刻已經(jīng)過去5年了,她在一家服裝設計公司上班,妹妹在帝都中學上學,奶奶在東京開設了一家神社,主題和原先相同,不時還讓三葉、四葉去幫忙。此刻,爸爸已經(jīng)是局長了,負責的地方就包括系守,那個以前讓她魂牽夢縈的家園。
三葉的臉刷的紅了,因為她發(fā)現(xiàn)瀧在盯著她看。瀧也意識到了自己對生人的不禮貌,把頭低下看著菜單。就在相遇的那一刻,瀧就覺得他有一點不對勁了。先是昨日乘地鐵越過了一個站,去面試的時候原先準備的應對臺詞忘了個大半,走在去往三原堂的路上差點親上電線桿,腦子里被三葉的微笑填滿,被那一天的相遇場面充斥著。
三葉試探的問瀧:“那個,你怎樣會喜歡看彗星的書,還是2013年的。不是,我的意思是......”
瀧之后說“我也不明白為什么,這兩年來我總是會不由自主地關注這些書,家里還有很多本,也常去圖書館借來看。對了,你認得這個吧。”瀧將目光從三葉臉上移開,轉過身,從放在身后的背包里拿出一張素描。
“是神體!”
“嗯。還有一張。”
“家!神社!”
“還有。”
“這是。。。”三葉捂住了嘴巴。
“這是,三年后的,2016年的荒廢的系守。”瀧補充道,“看來這都和你有關。”
“嗯。”三葉害羞地低下了頭。
“好奇怪,我不明白為什么我會去畫這個小鎮(zhèn),你的家鄉(xiāng)。我只明白這個很重要,甚至比生命還要重要。但是,我覺得我們這和我們兩個就應有關系。”
有關系!絕對有關系!三葉把手放在腿上,暗暗地想著。
“但是,你是2016年去的?”
“嗯,那時距離系守被撞已經(jīng)有三年了,我就是在那時常去系守的,之前從來沒聽誰提起過系守這個小鎮(zhèn),畢竟太遠了。對了,都光說話了,吃點吧,這家咖啡店的蛋糕做的不錯。”服務生將櫻桃蛋糕擺到桌上。
“嗯嗯。”這蛋糕或者說咖啡店一向是三葉的最愛,在系守時,已經(jīng)如此。
“我喜歡你。”
“啊嘞。”三葉一驚,插著蛋糕的叉子落地。
周圍的人不約而同地看了過來。瀧和三葉覺得有一點難為堪,等大家轉回去后,瀧才臉紅地之后說:“我覺得我們之前認識,當我見到你的那一刻起,我就發(fā)現(xiàn)我的心就應屬于你,就像這組紐一樣,彼此之間有解不開的聯(lián)系。所以,我想著我們能夠一齊去尋找這份記憶。”瀧背完了慫恿他的司寫給他的臺詞,舒了一口氣。
但是,當他抬頭看三葉時,“誒誒誒,你,你怎樣哭了?不是,如果你不愿意,你能夠.....”
三葉使勁搖頭,用紙巾擦著眼淚。“不,我,愿意。”聲音細微,帶著嫩氣、和滿足的笑容。瀧看著三葉,微笑著,抿住嘴,眼眶也有一些濕潤。
在接下來的一周,瀧不停地將當年他的事,他關注的那些書,當年的報道都和三葉一一訴說。三葉也將她的講給瀧聽。很奇怪,明明才剛認識一個星期,她們竟能這樣熟絡。而且,三葉竟然認得去瀧的高中的路,明白他家的大概方位,說司和真太很眼熟。瀧也一樣,似乎認得奶奶和妹妹。只是就在三葉以為她和瀧是同歲的時候。三葉竟然比瀧大了整整3歲。她們越相處越覺得彼此是她們是在遙不可及的前世,又或者是在丟失的以前,相戀并互相了解對方。但是這份記憶已經(jīng)不復存在。同時,她們也意識到系守是解開她們之間秘密的關鍵鑰匙。因為那里有神社、神體、是瀧常去的地方、是三葉的家鄉(xiāng)。
一個月后,他們一齊踏上了去系守的藍色大巴。一齊回到那個她們多少個春夏秋冬共同感到神秘而殘缺的地域,期望能去解開她們彼此生命中的那個沾點灰但依舊鮮艷的結。
但是,在啟程之前,她們叫上司一齊去了帝京圖書館。帝京圖書館,是全國最大的。館按建筑分成了總館南館、總館北館和古籍館,館藏書籍3119萬冊,其中不乏每一年的主流報紙檔案極重大事件的相關資料,面向全社會。她們在2013年的專欄里,找到了那本2013年系守彗星遇難者的名單冊。當司把這本書從頂格拿下來的時候,他們三人臉上都掛著難以置信的表情。因為就算系守當年的遇難者介紹得再詳細,再具體,也絕對不可能有這本書這么厚。瀧翻開第一頁,之后又翻了第二頁、第三頁,直到整本冊子都翻動了一遍,都沒有看到他感覺中的名字。因為這本書除了前面3頁,其余部分全都是空的!
“這太奇怪了。根本就沒有必要印得那么厚。”司雙手疊叉,若有所思。
瀧把視線從書本移到三葉的眼睛上:“我覺得這個地方有必要提前去一下,三天后啟程吧?怎樣,三葉?”
“我也正想去,什么時候都能夠,我請一個假就行。”
“啊,是系守。”三葉感嘆道。大巴平穩(wěn)的開在柏油馬路上,這是近幾年一個領導提議翻修的新路,一些小小的店鋪貯立在路的側旁。但是,更加開心的是,路邊的青山綠樹,頭頂?shù)娘w鳥白云、藍天暖陽依舊沒變,和5年前的一樣純潔自然。陽光射入車窗,暖了兩個人的身體,加速了兩個人的心跳。
車在新建的系守站?浚瑒傄幌萝,三葉吃驚地望著眼前的等待的這個中年男人。
“誒~爸爸,你怎樣在這?”
“咳咳,你奶奶說你要來,還有這個男人。所以,我就在那里接你們。”
“叔叔好。”瀧趁機叫道。
“嗯。”三葉爸爸面不改色。他們三人向不遠處的局長辦公室走著。
“你不是在東京?”三葉奇怪地問。
“你妹妹沒告訴你嗎?我昨日就來了,搭新干線。”
“哦,四葉這家伙。”三葉暗自思索。
“我決定重建系守。”
“重建系守?”瀧和三葉同時喊道。
“將他開發(fā)成旅游區(qū)域。并將神社重建,系守的傳統(tǒng)重新傳遞。”爸爸邊走,便介紹了很多他近幾年的想法。那一次災難過后,爸爸變了很多,變得支持宮水神社,不講情面的嚴厲也少了不少。
不一會他們便走到鎮(zhèn)子的環(huán)形邊緣,瀧和三葉的眼睛都不由自主的睜大,好多的推土機、吊車、運泥車、工人在底下螞蟻般地作業(yè)著。已經(jīng)不見當年的殘垣斷壁,但是砍了很多樹,旅游基地的地貌已初見雛形。
“爸爸!”三葉帶著不愉快叫道。
“嗯?”以為女兒會為他感到驕傲的他吃驚不解著。其實三葉不愉快的不是別的。
“那個,叔叔,后山神體還在嗎?”
“什么神體?”
“就是。。。。”三葉急忙補充,并望著爸爸,期盼著答復。
“那個神體,就在昨日已經(jīng)叫人去勘探了,還沒開發(fā),要到后期。喂,三葉,你們要去哪?”
“去后山,神體那。不要擔心我,有瀧在。”
望著他們兩個漸跑漸遠,三葉爸爸只能嘆了一口氣。
她們帶著迫切期望,跋山涉水,在登山的時候奔跑者,想在一瞬間越過崎嶇的路,爬上那心中的高地。好不容易登上山的時候,夜色早在不知不覺間侵染了天空占據(jù)的天的大部。就算有一群作伴,但星星們還是害羞地眨巴著眼睛,就像布滿夜空的閃光燈。環(huán)形的土疊起,裹著這片依舊綠油油的室外園地,白云少了陽光給予的底色變成了黑云。黑云靜靜地浮在低空中,沒有話語。河水在星空月光的照耀下,浮光躍金地穿過草地,流到神體前分叉,包圍了這個通向另一個世界的靈界,之后又匯合成了一條星河。剛踏上山,瀧和三葉同時被這美麗給抓住了,呆在了她們剛上來的那個地方。
“三葉,來。”瀧牽著三葉的手,一齊一步步地踩著堆砌在土坡上的亂石塊,向神體走去。
“啊。。。”
“三葉,沒事吧?”
“沒事,還能走。”三葉不留意扭了一下腳。
“來,我背你。”三葉顯得難為情。
“上來吧。”
“是,但是可別嫌我重。”
“還真是有點重。”
“笨蛋。”
她們到了盆地的中央。雖然來過很多次,但是夜晚的河裝著星空,還是把瀧迷呆住了。
“周圍好暗啊。”瀧打開手電筒,在三葉的指示下,瀧攙扶著三葉,進入了神體那狹窄的歪矩形入口。
“看,那是我們家的神位。”三葉指著盡頭的石碑。“你怎樣了?”瀧站在入口,“沒什么。”瀧用手電地毯式掃過那里的每一個面、每一處角落。
瀧把手電打到石碑上,皺著眉說:“這地方,我,好像來過。”
“真的?”三葉有一點興奮,但是有意識到瀧自己也來過幾次,可能是那時的記憶。
“你,記起什么了?”三葉看著站在洞口的瀧。
此時,他的腦海中不斷閃現(xiàn)著一些從未遇到過的畫面,似乎是3年或者是5年前的奶奶、妹妹和他來過,來過?為什么?他記得他當是還是女兒身。就是沿著剛才來時的路,他還是背著奶奶來的。妹妹和他拿著口嚼酒,一人一左一右將各自的口嚼酒放在臺位上。
“就是那兩瓶酒!”瀧突然跑向神臺,嚇了三葉一跳。
“你記起什么了”三葉把一只手放在胸口,跟著過去。
那兩瓶酒上爬滿了青苔,但是,左邊的酒瓶上有一處青苔凹了下去。瀧將青苔撥開,打開酒蓋,倒了滿滿一蓋,神鬼附體般地仰頭準備喝掉。
“瀧!”三葉搖著他。瀧這才回過神來。
“哦,抱歉。”他把到嘴的酒蓋又放了下去。
“我記得我好像和你的奶奶妹妹來過。”瀧回過頭來看著三葉的眼睛。“但是多的就不記得了。”瀧有些失望,又嘗試補充道。“對了,你妹妹也來過,你能夠問她。”
“我打給她。不用扶我,我沒有那么痛了,能夠自己走,你繼續(xù)想吧。”明白瀧回憶起了他不明白的事,洞里沒信號,三葉只好扶著墻到洞外打給了妹妹。
瀧繼續(xù)探尋著洞內的環(huán)境,看一下能不能打開那封閉多年的記憶箱子,觸及其更多的回憶。
三葉進來了。而瀧也想快一點明白結果,早在洞口等著。“啊,嚇死我了,你怎樣一聲不吭地站在那里。對了,妹妹說她是和我來過,確定來過。”三葉的聲音越講越小。“但是我一點印象也沒有。。。”
那么,只有我記得這件事,而三葉不明白。難道是。。。瀧想到了一個月前三葉跟他講的宮水家的身體交換,以及錯亂的時間。
“我覺得,我們真的可能交換過身體。”三葉看著瀧的眼睛,在那里面三葉看到了自己。“嗯,你奶奶說的或許就是這樣的事吧。但是,要是交換會惹出不少麻煩事吧?”瀧轉身去神臺了,顯然,還是沒有多憶起什么,但是,有這個記憶已經(jīng)很好了,這至少說明他的直覺沒錯。而三葉想到交換身體后男女生理的不同而引發(fā)的尷尬,臉像注血般紅透了邊。
時間漸漸喚醒了沉睡的夜,本來有一絲殘紅的天也慢慢變得陰沉。但是,她們兩個燈火下的身影似乎忘記了時間的存在,沒有離開,反而移動著用手電繼續(xù)照著洞內的每一寸巖石。
“你說,我怎樣會熟悉你的高中、你的家、你的朋友。你也是見過奶奶和妹妹。”三葉努力回想了好久,停下手電的探尋,向身旁瀧說,同時也期望能像瀧一樣回憶起什么。“但是,還是缺了,記憶,還是少了很多不為人知的重要板塊。”瀧摸著后腦勺,顯得有些擔憂。
三葉看了看瀧手上的表,又望著洞外的黑,心中突然想到奶奶那一天說的“這個是時間,戴上它,在神體那,你就能跨越時間。”
“瀧!”“嗯?”“我記得奶奶說過,”三葉解開系在脖子上的結,把那小透明瓶子交給瀧,“這是時間。”對了,瀧恍然大悟,這隕石說不定跟這段經(jīng)歷有關。
但是,此刻只有一些殘存錯亂的記憶,畢竟看了那么久還是沒有進展。瀧看看外頭,覺得天太晚了,危險便增多了不少。明天再來也能夠。瀧心里盤算著。心中還是有著像暗流般平靜的喜悅。因為他身旁的三葉,就是那個很重要的人,這是感覺,更加準確的說是直覺帶來的強烈的愛的沖擊。但是,她們近來迅速隆升的愛只有冰山一角,可惜的是缺了更加完美的冰下的美妙,那美妙無法,也絕對不能被替代。
有點累了。三葉隨手把手電打到洞頂,蹲下身,打算休息。
“快看!”瀧看著頭頂上的圖案叫道。“這是。。。”兩個人抬頭后便一動不動地的盯著頭頂上彗星壁畫,這古老的甚至爬上藤蔓的筆畫讓兩個人不約而同地張大嘴巴。她們難以理解,為什么在那里會有如此細致的壁畫,雖然有些殘舊,但這并不影響它的精致美。
此時,瀧和三葉不約而同地盯著瀧的左手。藍光從瀧的手指縫里竄出,越來越亮,越來越亮。瀧緩緩把手張開。三葉連忙走向前把瓶蓋打開。隕石便漂浮了起來。直到進入那舊壁畫,以一束劇烈的紫光結束了它的存在。
“怎樣了?”三葉還沒從吃驚中緩過來。相信瀧也是。
一剎那。這壁畫上的雕刻的彗星發(fā)出耀眼的藍光,似乎開始動了起來,從天的一端滑至另一個天空的無邊。開始了,彗星的身邊出現(xiàn)了大大小小的火星,濺射著從藍色的軌道上分離,有一個火星像天降的火種,降落至湖面,爆炸,產(chǎn)生了巨大的紅色沖擊波。之后腦子里是一片白色,但是有一條彩色紐帶出此刻這無邊無際的白上,漸漸地白色開始被彩色的畫面點染,那一個個彩點又開始滲透擴大:東京、系守、和奧紀前輩工作、去系守高中上學、在咖啡店大吃大喝、和奶奶妹妹去往神體祭祀、每兩天的身體交換、在對方的手上、筆記上、手機上寫字交流著意見,還有,那動人心弦的“黃昏之時”。全部畫面、經(jīng)歷、感受像解壓文件包一樣一股腦的竄了出來,F(xiàn)實里,那澄澈明亮的兩雙眼睛,清明甜蜜的四行眼淚詮釋了他們的緊密聯(lián)系。
兩個人異口同聲:“三葉。”“瀧。”“我,可能記起來了。我找了你、找這記憶、找了好久。”兩個人的話音同時落下,淚水從同時從臉上滴落,在彼此的平靜又不安了多年的生命中泛起一波一波的漣漪。也就是此刻,兩個人相互緊擁、互相默泣,她們抱得越來越緊,哭地越來越大聲。但是這其中的甜美正如那兩瓶靜靜的口嚼酒,散發(fā)的美麗正如神體外的璀璨辰星,是不可多得的神話。
但是之后,三葉一把推開瀧。瀧吃驚地看著三葉。
“對了,你是不是摸過我的胸部?”
“啊嘞,抱歉,那是失誤,下意識摸得,只有一次。”
“多少次都一樣啦,笨蛋。”
“哈哈。。。”
這本應屬于5年前的他們的笑聲跨越了漫長的時間之結,飛回了同一個地點、同一份記憶中。此時的洞外,有流星雨劃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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